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常务理事、

　　中国国际交流协会理事 姜述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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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东剧变后，朝鲜劳动党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选择。认为“社会主义在一系列国家的崩溃，并不是作为科学社会主义的失败，而是意味着使社会主义变质的机会主义的破产”。这些国家“没能以历史的主体——人民群众为中心去把握社会主义的本质，从而没能把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加强主体、增强主体的作用作为基本问题抓起来”，“社会主义的变质是从思想上的变质开始的，如果思想战线被瓦解，社会主义的所有战线就会被瓦解，最后将完全断送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抓好了思想就能胜利，放弃了思想就要灭亡”。金正日于1989年10月和1992年初分别指出，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处于低潮的形势下，朝鲜更要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主体思想；坚持朝鲜式的社会主义，即“以人民群众为中心的，以主体思想为基础并体现了主体思想的主体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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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体思想由金日成创立。〖HT3F〗1955年12月，他在对党的宣传工作者讲话中提出，要以朝鲜革命作为“党的思想工作的主体”。1963年10月，在金日成军事大学第七期毕业典礼上，他号召“所有的人都要有为朝鲜革命服务的主体思想”，即“在思想上树立主体，政治上自主，经济上自立”。1965年4月，金日成在访问印尼演说时，又把主体思想概括为“思想上树立主体，政治上自主，经济上自立，国防上自卫”。1970年11月，朝鲜劳动党第五次代表大会提出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和金日成同志的伟大的主体思想”作为自己活动的唯一指针。1972年12月，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创造性地运用于我国现实的朝鲜劳动党的主体思想作为自己活动的指针”。1980年10月，朝鲜劳动党第六次代表大会通过的新党章把“金日成同志的革命思想、主体思想作为唯一的指导方针”。1992年和1998年，朝鲜两次修改宪法，都写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以主体思想——以人为中心的世界观、为实现人民群众自主性的革命思想——作为自己活动的指导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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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体思想的内涵有一个充实和发展的过程，主体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也随之调整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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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独立自主地制定全部路线和政策，反对教条主义和事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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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日成在阐述主体思想时指出，树立主体意味着要“独立地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并且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革命和建设中的一切问题”，认为“这是反对教条主义，并根据本国的历史条件和民族特点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国际革命运动经验的现实的创造性的立场”。朝鲜劳动党在领导朝鲜人民取得解放后，从本国革命和建设的利益出发， 独立自主地探索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首先是巩固人民民主政权、实行民主改革和社会主义改造，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和社会主义的物质基础。在农村完成了土地改革，在城市没收帝国主义和买办资本家占有的产业设施归国家所有。颁布了保障劳动者民主自由的法令。1954年至1958年，朝鲜完成了农业合作化的任务，个体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也同时完成。〖HT3H〗1958年8月，朝鲜宣布完成生产关系的社会主义改造，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HT3F〗在抗美战争胜利后，朝鲜把恢复和发展结合起来，实行“优先发展重工业的同时发展轻工业和农业”的建设路线。经济建设实行政治工作领先和群众路线的大安工业生产指导体系和青山里农业管理方法，不断掀起群众革新的千里马运动和思想、技术、文化三大革命红旗小组运动，大力推动国民经济的主体化、现代化和科学化。朝鲜的工农业生产得到发展，人民生活大为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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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劳动党认为，社会主义制度建立以后，需要通过继续将革命和建设不断推向前进的艰苦而长期的斗争，经过革命的各个发展阶段才得以走向共产主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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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社会主义完全胜利阶段。〖HT3F〗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后，要经过一个争取社会主义完全胜利的过渡时期。在这个过渡时期，要加强对阶级敌人的专政，大力推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彻底进行思想革命，实现全社会的革命化和工人阶级化，最终地解决农村问题，把集体所有制提高到全民所有制的水平。金日成指出，“即使全世界范围内革命尚未胜利，但如果一个国家或一部分地区建成了社会主义，实现了无阶级社会，仍应看作过渡时期的结束”。这就意味着，〖HT3H〗实现了无阶级社会，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过渡的时期即告结束，也就实现了社会主义的完全胜利。〖HT3F〗1970年，朝鲜劳动党五大宣告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1986年12月，金日成在《争取社会主义的完全胜利》一文中表示，“朝鲜已经接近了社会主义完全胜利的转折线”。朝鲜的工农业取得较大成就，在上世纪70年代末，已建成具有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比较发展的农业的社会主义国家。1960年，朝鲜的国民生产总值仅为46亿美元，人均438美元；1975年分别增长到158亿美元和994美元。截至1975年，这两项指标一直超过韩国。朝鲜的文教卫生事业也有了相当发展，1956年完成普及初等义务教育，1958年开始实施普及中等义务教育，1959年实行免费教育，1975年普遍推行11年义务教育。1976年4月，朝鲜制定儿童保育教养法，由国家和社会出资抚育所有儿童。此外，朝鲜还实施了人民保健法、免费医疗和社会保障等措施，文化艺术及科学技术领域也取得不少成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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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社会主义的最后胜利阶段。〖HT3F〗朝鲜劳动党认为，社会主义的完全胜利只是社会主义最后胜利的前提。如果仅仅在一国范围战胜资本主义，实现社会主义的完全胜利，仍不能说社会主义已经取得最后胜利。金日成指出，“要在世界大多数国家，至少要在周围的许多国家连续爆发革命，把帝国主义的包围变为社会主义的包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完全避免帝国主义者的武装干涉和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阴谋，才可以说社会主义的最后胜利有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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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进入共产主义社会阶段。〖HT3F〗社会主义的最后胜利还不是完成世界革命。为了完成世界革命，整个人类都应当经过共产主义革命，进入人类的理想社会——共产主义社会。世界革命的最后胜利，是取得革命胜利的单个国家以民族国家为单位进行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建设的过程，是这种胜利从个别国家逐渐扩展成国际规模的过程。金日成指出，为建设共产主义社会，必须占领物质技术堡垒，这就是确立生产资料的单一的共产主义所有制，使生产力达到高度水平以实现各尽所能按需分配，还必须占领思想堡垒，用共产主义思想彻底改造一切人。 

　　金日成认为，思想上树立主体，就是使一切思想工作都服从本国革命的利益，树立民族自豪感和自主意识。党的建设的目的是坚定不移地保证党内的思想与领导的唯一性，党内不允许有与“主体思想”相悖的别的思想，为此在党内开展了反对“事大主义”和教条主义的斗争，清除了多个“反党派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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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强调人的自主性及思想意识在发展中起决定性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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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4年2月，金正日在朝鲜劳动党五届八中全会上被推举为金日成的“唯一接班人”、“党和革命的领导者”。此后，他对主体思想作了进一步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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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强调主体思想的独创性。〖HT3F〗金正日认为主体思想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是金日成的“思想、理论和方法”，也称为“金日成主义”。1976年10月，金正日在《正确认识金日成主义的独创性》一文中指出，不否认金日成主义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有继承性，但“金日成主义是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有区别的独创的革命思想”。“形成金日成主义精髓的主体思想，是人类思想史上新发现的思想”，“其哲学原理是不能在唯物辩证法的框架内解释的”，“其社会历史观不能按唯物史观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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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由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进一步主张人的思想意识在发展中起决定作用。〖HT3F〗1974年4月，金正日在同党的理论宣传工作者的谈话中说，主体思想“是以人为主的哲学”，“阐明了人是一切的主人，人决定一切”这一哲学原理。他认为，人是具有自主性、创造性和意识性的社会存在，人类历史是人民群众为自主性而斗争的历史，在革命斗争中起决定作用的是人民群众的自主的思想意识。人的自主性、创造性和意识性的发展水平，决定社会的发展水平。随着人的自主思想意识和创造能力的提高，社会财富的增加，社会关系也相适应地得到发展。主体思想阐述的不是物质的东西在发展中的作用，而是人在物质世界中所占的特有地位和所起的特有作用，特别是自主的思想意识的作用。以人为中心，本质上就是关于思想意识在发展中起决定性作用的观点。主体哲学为哲学思想发展建树的历史功绩，不是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而是阐述了以人为中心的新的哲学原理，用先行哲学的框框是无法解释的。先前的社会主义理论把世界统一于物质，按照物质运动的普遍规律而发展变化这一唯物辩证法的原理，机械地运用于社会历史，把社会发展看成自然史过程。先前的社会主义理论，只把物质经济的因素看作革命斗争的根本条件，未能指出加强革命的主体、增强其作用是革命的根本途径，未能阐明在人的活动中思想意识起决定作用这一点。以唯物史观为基础的先前理论的局限性，在社会主义制度建成以后的社会主义建设中表现得更加明显。

　　金正日认为，按照主体思想，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后，首先要解决的根本问题，是提高人们的思想意识和创造能力。在社会主义社会，人的改造工作即思想改造工作是比创造社会主义物质经济条件的工作更重要的首要任务。只有使人的改造工作领先，才能加强革命的主体，增强其作用，胜利地建设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社会比资本主义社会优越，指的就是思想上的优越。社会主义的威力，不外乎是思想的威力。

　　3.推崇领袖是革命主体的大脑，人民群众必须为领袖“尽忠尽孝”。〖HT3F〗金正日指出，革命的主体是领袖、党和群众的统一体。在革命的主体中，领袖是大脑，是统一团结的中心；党是实现领袖思想和领导的政治组织。离开领袖的思想和领导，就谈不上作为领导的政治组织的党。党的唯一思想体系就是领袖的思想体系，工人阶级的政党，必须遵循领袖的思想和领导，切实保障党内思想和领导的统一；党如果不同群众融为一体，就不能领导革命和建设取得胜利。人民群众是历史的主体，但只有受到卓越领袖的领导，他们才能作为自己命运的真正主人、历史的自主的主体，占据自己的地位，起到自己的作用。领袖是社会政治生命体的中心，是体现了人民群众意志的脑髓。人民群众必须为领袖“尽忠尽孝”。

　　1980年，朝鲜劳动党第六次代表大会提出“全社会主体化”的口号，要使领袖的革命思想在一切领域取得彻底胜利。认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就是实现了主体思想化的社会。要大力开展使社会的所有成员革命化、工人阶级化、知识分子化的斗争，把全社会建设成为一支为领袖贡献出一切的忠诚的革命队伍。金日成逝世后，朝鲜把他生前长期用做办公的锦绣山议事堂修建成锦绣山纪念宫，把他的遗体安放在锦绣山地区这一“主体的最高圣地”。1997年7月8日，金日成逝世三周年，朝鲜制定了以他诞生的1912年为元年（主体1年）的主体年号，诞辰日4月15日定为太阳节。1998年，朝鲜修改宪法规定，金日成为永远的共和国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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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强调以“先军政治”应对新挑战，建设强盛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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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苏东剧变后朝鲜面临极端困难的形势下，金正日提出将“先军政治”作为朝鲜各项工作的指导方针和生命线，建设思想强国、军事强国和经济强国的强盛国家。

　　朝鲜历来重视军队在保卫国家、建设国家和维护社会稳定等方面所起的重要作用，国防自主是主体思想的组成部分。1962年12月，金日成在党的四届五中全会上提出了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并举的战略方针。金正日一直关心军队建设，1990年5月出任国防委员会第一副委员长，1991年12月升为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1992年4月被授予元帅军衔，1993年4月任国防委员会委员长，1998年再次当选。

　　苏东剧变对朝鲜带来极大冲击，经济上面临严重困难，经济负增长从2%到1995年的4.6%。由于原来的对外贸易的70%是同苏东国家进行的，贸易关系中断使朝鲜对外贸易额从上世纪80年代的100多亿美元减少到1997年的不足10亿美元。朝鲜的原材料、能源失去供应来源，工业开工不足，农业缺乏化肥和燃料，粮食产量大幅下降，食品、日用品极端匮乏。而美国等西方国家趁机对朝鲜政治上孤立、经济上封锁、军事上威胁。1993年12月，朝鲜劳动党决定改组经济和贸易结构，把1994年至1996年的3年期间作为缓冲期，提出以“农业第一、轻工业第一、贸易第一”为内容的新的经济战略。1994年7月8日，金日成逝世。1995年至1997年，朝鲜连续3年发生自然灾害，朝鲜不得不宣布进入“艰难行军”时期。金正日为应对严峻的国际环境和建设强盛国家的需要，并吸取东欧国家崩溃时武装力量发生动摇的教训，认为重视枪杆子，牢牢掌握对军队的领导权，才能保证思想、政治制度的稳定和国家的主权独立。1995年，朝鲜提出“先军政治”的口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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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军政治”的内涵是：（1）将军事作为第一国事。〖HT3F〗首先致力于加强军事力量。以军事领先的原则，解决革命和建设中出现的问题。加强大约116万正规部队和几百万民兵组织的建设。〖HT3H〗（2）国防工作是国家政治的首要大事。〖HT3F〗优先发展国防工业，不断提高军事装备现代化水平，为先军政治提供可靠的物质保证。国防开支占财政预算支出从1994年的11.6%提高到1998年以来的15%。〖HT3H〗（3）军队作为强盛国家建设的第一支柱、主力军。〖HT3F〗依靠军队发展经济，推进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军队不仅是“社会主义的捍卫者”，也是“经济建设的主力军”。〖HT3H〗（4）先军政治应用于外交。〖HT3F〗实行强硬的自主外交，以政治和军事力量为后盾。

　　为了充分体现“先军政治”思想，1998年修改的新宪法规定，建立以军事为重的国家政治体制。宪法中专门增加“国防委员会”一章，把原来隶属于中央人民委员会的国防委员会升格为独立机构，废除国家主席一职，尊崇金日成为国家永远的主席。原属国家主席和中央人民委员会的主要权力由国防委员会委员长行使。国防委员会委员长“全面统帅指挥国家政治、军事、经济力量，组织并领导国防和国家全盘工作”。金正日作为后继领袖，以党的总书记和国防委员会委员长的身份控制朝鲜全局，行使国家最高职务的权力，实质上相当于国家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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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强调以新的观念，从新的高度出发探索朝鲜式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

　　金日成逝世后，朝鲜劳动党宣称对金日成开创的革命事业，要“既不增也不减，百分之百地、原封不动地全面继承”，强调要警惕和粉碎帝国主义诱朝“改革”、“开放”，扼杀朝鲜社会主义的阴谋活动。要坚持计划经济，强调“在国家的统一领导下有计划地经营管理国民经济，是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合乎规律的要求”。搞“改革开放”，“就会招致破坏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复活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后果”。 近年来，鉴于国内外形势的发展，金正日多次发表谈话指出，要以新观念，从新的高度出发解决所有问题，要以新的观念看待一切事情和从事各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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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以新的观念适应时代发展要求。〖HT3F〗金正日表示，“国家经济力量是社会主义强盛复兴的基础”，“环境的变化和新的现实迫切要求用革命的方式改进和完善经济管理，以革新的眼光、从发展的角度审视和解决经济管理问题，不断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朝党报《劳动新闻》刊登题为“进一步发挥朝鲜式社会主义经济管理的优越性”的社论，强调要坚持社会主义原则，同时要改进和完善朝鲜式社会主义经济管理。2006年，朝鲜三家官方报纸联合发表的新年社论强调，要将“人民经济所有领域的现代化改革作为重要的经济战略”。社论指出，劳动党认为有必要推动经济体制发生“关键性的改变”，使人民获得“实质性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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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改进和完善主体社会主义经济管理方法。〖HT3F〗朝鲜为克服经济困难，已经局部、缓慢地调整经济政策。由重轻农顺序的发展战略，变为提出“农业第一主义”。1996年，朝鲜开始允许合作农场的作业小组在完成国家计划任务后，超额部分的产品可以拿到农贸市场出售；1998年，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十届一次会议修订宪法，接受了成本、价格、利润和独立核算制的概念，加强财政管理，整顿核算体系；朝鲜先后制订了14个经济方面的法律；改革对外经济合作机构，修订现有经济法规，吸引外资。早在1991年12月，朝鲜政府就作出建立经济贸易区的决定，把罗津市和先锋郡面积为621平方公里的地区辟为经济贸易区。目前，朝鲜已确定了4个经济贸易区。〖HT3H〗2002年7月1日，朝鲜调整经济政策幅度加大，实施“社会主义经济管理措施”。〖HT3F〗其主要内容是：（1）逐步废止城镇居民粮食、食品、日用品配给制，同时大幅度提高物价和工资。居民以调整后的价格到粮店、国营商店自行购买，取消外汇兑换券，朝币与外币直接兑换。（2）改善经济管理体制。放宽工厂、企业的自主经营权，企业内部实行独立核算，强调按劳分配。（3）缩小农村分组管理制作业小组的规模，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允许将超定额部分50%自行处置。扩大个人自留地面积。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调动了人们的生产积极性，当年朝鲜农业增长4.2%，轻工业增长2.7%。但由于此次调整措施是在物资短缺情况下进行的，导致了通货膨胀。朝核危机后，美国加大经济制裁，国际社会援助减少，朝鲜经济面临巨大压力，因而这些政策措施还不足以解决经济上的困难。 

　　朝鲜新任总理朴凤柱认为，“加快建设经济强国，发挥社会主义优越性的重要保证”，是要“建立和制定符合现实发展和朝鲜国情的、朝鲜式的、独创的经济管理体系和方法”。 2006年4月11日召开的第十一届最高人民会议第四次全体会议，呼吁重视“科学（合理）的经营战略和企业战略”，把“在经济管理中既要体现社会主义原则，又要保障实利”，正式作为国家的大政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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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把发展农业作为经济建设的中心任务。〖HT3F〗近年来，朝鲜针对缺粮严重的困境，把解决吃饭问题作为当务之急。1998年，朝鲜提出农业战线是活跃社会主义经济的突破口。为提高农业生产，朝鲜采取了一些措施，如改良品种，培育施肥量低、成长快的品种；大力推广两熟制；发展畜牧业；建立复合微生物肥料厂；引进欧洲技术，建立多家现代化养鸡场。2006年4月，第十一届最高人民会议第四次全体会议把“决定性”地发展农业生产，圆满地解决人民的粮食问题和吃饭问题，作为本年度经济建设的中心任务。同时，会议强调把继续加大农业投入提高到国家政策层面。 

　　〖HT3K〗 4.把科学技术作为经济发展的重点。〖HT3F〗

　　朝鲜重视科技特别是信息技术的发展。1990年成立的朝鲜信息技术产业中心已初具规模，下设有8个开发及生产单位，在开发本国操作系统和应用程序方面，取得成果。2000年，朝鲜完成了国内计算机网络的建设，并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投入使用。政府机构和重要企业都建立了自己的网页。供驻朝外国人使用的因特网也已开通。2003年，朝鲜政府公布了为期5年的提升本国计算机研发能力的发展规划。

　　朝鲜把加快科技发展作为经济发展的战略目标。2006年4月，劳动党中央总书记崔泰福在第十一届最高人民会议第四次全体会议上做了《加快科技发展，大力促进强盛大国建设》的报告。报告强调，要制订好2007年至2012年的科技发展五年规划，并在此基础上完成至2022年的国家科技发展战略。报告指出，当前科技部门的首要任务是要夯实发展高科技及高科技产业的基础，依靠现代化科技优先解决包括粮食和能源问题在内的涉及经济发展的重要问题，同时积极推进主要工业部门的现代化改造工程。报告还提出把到2022年成为世界主要的软件大国，作为朝鲜科学技术发展的一项战略目标。要建设覆盖全国的信息网络、快速发展科技项目开发。报告同时要求，朝鲜科技部门及相关产业要大胆和广泛地开展与世界各国的科技交流与合作，积极组织和安排与外国科研机构的合作研发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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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加大对外开放力度。〖HT3F〗朝鲜提出要根据变化了的环境和现实的要求，大力发展对外贸易，积极开辟对外市场，实现贸易的多样化和多边化。过去，朝鲜的对外贸易以社会主义国家为主，现在则转向亚洲，主要寻求向资本主义国家和地区发展。朝鲜同日本之间已开辟直接通航和直接通讯网，同欧洲、美国也开始有贸易往来；但由于彼此政治关系的恶化，影响了贸易的发展。2005年10月，美国政府以朝鲜制造假币和洗钱为由对朝鲜实施金融制裁，使本来外汇短缺的对外贸易更是雪上加霜。目前，朝鲜对外贸易主要是同中国和韩国进行，约占对外贸易总额的65%。2005年，朝中双边贸易额已接近16亿美元，朝韩贸易额约为10亿美元。 

　　朝鲜虽然建立了4个经济贸易区，但由于基础设施和政策措施不配套，大多收效不大，只有开城工业园区前景看好。2002年11月，朝鲜最高人民会议通过《开城工业园区法》，把区内土地租赁给韩国现代峨山公司和韩国土地公社50年。开城工业园区离平壤160公里，距首尔70公里，开发第一阶段已有15家韩国生产服装、鞋包类中小企业入驻。截至2006年5月30日，已有7363名朝鲜人在工业园区工作；目前，区内企业效益不错，吸引了许多韩国企业申请注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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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调整经济政策目前尚没有根本解决经济困境问题，其重要原因是国际环境恶劣，对外贸易和吸引外资受到极大限制。另外，发挥商品经济作用被限制在计划经济框架内。〖HT3F〗朝鲜原来认为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国营企业间相互流转的生产资料，只具有商品的形式，价值规律也只在形式上起作用。尽管现在思想观念有所变化，但经济体制的调整还处于探索阶段，为经济发展提供明确、配套的政策尚需时间。朝鲜领导人金正日一再向外界表示，朝鲜十分注意发展经济，以便更好地探索符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这说明，〖HT3H〗朝鲜今后仍将根据国内外形势的发展继续调整经济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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