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帝国主义论》与当前西方金融危机”学术研讨会综述(上)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曹苏红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常务理事〓王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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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正在从虚拟经济到实体经济、从经济领域到社会领域向全球扩散蔓延,阻断了世界经济持续发展进程,致使世界面临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以来最为严重的经济危机。《资本论》《帝国主义论》等马列经典著作的发表已有上百年历史,虽然各方面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但在今天依然具有不可磨灭的理论光芒和穿越历史的现实指导意义。透过大量破碎的“金融泡沫”,人们更加看清了资本主义的本质,更加坚定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2009年2月11日和3月3日,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马克思主义研究院、世界历史所,《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和青年人文社科研究中心两次举办学术研讨会,从《资本论》《帝国主义论》视角深刻揭示西方经济危机的成因及其实质,提出我国的应对措施。
研讨会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党组副书记、副院长李慎明主持。中国社科院党组副书记、常务副院长王伟光、中组部原部长张全景、中国社科院原副院长汝信、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郑科扬、国防大学原副校长侯树栋、中国社科院学部主席团秘书长何秉孟出席会议并讲话。来自中宣部、中组部、中联部、中央政策研究室、国家发改委、中央党校、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防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等单位的150多位专家学者参加会议,程恩富、丁一凡、张宇、林小芳等20余位专家学者先后作大会发言。现将会议主要观点综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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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危机当前重读《资本论》《帝国主义论》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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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者一致认为,观察和应对当前西方经济危机,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深入分析当代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实质及其新的表现形式。〖HT3H〗王伟光〖HT3F〗指出,当前西方金融经济危机清晰地展示出资本帝国主义的固有矛盾,资本主义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HT3H〗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产生的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度,在于社会的基本矛盾。〖HT3F〗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矛盾的产物。当前理论界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HT3H〗运用《资本论》《帝国主义论》中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科学揭示这场危机的深刻本质和根本成因,提出规避和防范危机的有效措施,建立长效机制,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健康稳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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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景〖HT3F〗指出,美国金融危机不仅影响到美国,而且影响到中国,影响到全世界,中国经济发展受到西方经济危机的阻滞。现在国际上兴起学习《资本论》热潮,这对国际左翼力量是个巨大鼓舞,对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则是个沉重打击。〖HT3H〗在金融危机背景下,我们党应当把《资本论》《帝国主义论》作为武装全体党员领导干部的重要教材,这种理论联系实际的学习,有助于加深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深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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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明〖HT3F〗指出,马克思《资本论》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为研究主题,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为研究对象,揭示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必然会被更高形态的社会主义所战胜和替代的客观规律。列宁《帝国主义论》科学地分析了帝国主义体系中的三大主要矛盾,认为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对这一最高阶段,我们一方面决不能看短了,这一阶段可能是一个较长或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在这方面我们不能重犯“左”的急躁冒进的错误。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看到,在经济全球化日益深入发展的情况下,资本主义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基本矛盾非但没有解决,且激化了,并大有国际化的趋势。这一基本矛盾的存在和发展,必然朝着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总趋势方向发展。这是不以任何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HT3H〗《资本论》《帝国主义论》是马克思、列宁在对资本主义做了全面分析基础上得出的政治结论。列宁对时代性质的判断至今没有过时。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题;和平、发展、合作是当今时代的潮流,我们必须充分认识并正确制定战略策略。对于这一点,我们不能轻易动摇。但是如果据此就认为我们已经进入了和平与发展的时代,轻易认为时代性质发生了根本变化,就会犯跨越社会大的发展阶段即资本主义最高阶段“左”派幼稚病的错误。〖HT3F〗如果我们认为现在不是处于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就不可能深刻认识当前这场经济危机的根本性质及其成因,也就无法找到应对全球性经济危机的正确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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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信〖HT3F〗指出,这次西方经济出现大问题,发生了金融海啸,我们有重新学习《资本论》《帝国主义论》的必要,重读这两本书可以获得新的认识。西方金融危机始于美国次贷危机,目前已经演变成为经济危机。下一步如果继续发展,可能演变成为资本主义制度的全面危机,包括经济、政治、文化、思想各方面的危机。前几年,美国日裔学者福山提出一种“历史终结论”,认为资本主义的自由市场已经最后战胜了社会主义。这次危机好就好在它彻底粉碎了这种幻想,使人们重新回到现实,认真思考究竟什么是资本主义。〖HT3H〗现在社会上还有一种论调认为,市场经济就是市场经济,无所谓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经历这次危机后,大家应该对这个问题有更清醒的认识,不要把资本主义的市场看作是灵丹妙药,还是应当回到邓小平同志说的“计划也好,市场也好,都是手段而已”,决不能把这种手段看成是追求的目的。这次危机戳穿了一些人宣扬的“人民资本主义”、“福利资本主义”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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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科扬〖HT3F〗指出,针对美国发生的金融危机,需要我们从不同角度来观察,必须找到其深层次根源。〖HT3H〗危机之初,有人就说是体制原因、监管不力,后来越来越多人的认为是制度原因。其实,并不仅仅是制度原因,还有意识形态、价值观念问题,也有学者追及到盛极一时的新自由主义思潮,认为这次金融危机说明新自由主义的破产。〖HT3F〗有趣的是,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发生了苏东剧变,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处于低潮,有些人就下结论说社会主义不行了,马克思主义不灵了,中国也将很快步苏东后尘,后来变成了“中国危机论”,直到现在的“中国威胁论”。〖HT3H〗这次金融危机,人们不仅在重新研究资本主义,也在重新研究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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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树栋〖HT3F〗指出,《资本论》不是单纯的经济学著作,它还是哲学著作、科学社会主义著作,可以说是马克思主义的百科全书。研究西方金融危机不应当离开马克思主义《资本论》的基本理论。这次研讨会把《资本论》《帝国主义论》与当前西方金融危机联系起来研究,确实是一个好题目。〖HT3H〗危机的出现给我们党提供了一个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进行《资本论》《帝国主义论》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教育的历史机遇,应当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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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运用《资本论》《帝国主义论》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全面揭示西方经济危机产生和发展的必然性及其内在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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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国内外有一种论调,认为《资本论》讲的是19世纪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论》只适用于20世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的资本主义,以为这两部书已经过时了。与会者则认为,〖HT3H〗正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系统地剖析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揭示出资本主义制度下经济危机产生与发展的必然性、内在逻辑和运动机制。资本主义五个“失灵”,是此次西方经济危机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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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制度失灵——危机暴露出资本主义固有矛盾,是资本主义制度失灵。〖HT3F〗从1929年的金融危机、1970年的美国股灾、21世纪初“安然事件”等诸多大公司的丑闻,再到这次殃及全球范围的金融海啸,危机的重复性出现,成为资本主义社会一种特有现象。中国社科院欧洲所研究员〖HT3H〗王振华〖HT3F〗指出,这次西方经济危机的爆发,清晰地展露出资本主义固有矛盾。〖HT3H〗资本主义制度的基本矛盾是资本主义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HT3F〗。马克思认为资本家只是“人格化的资本”,资本的本性就是“为发财而发财”,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资本有许多科学分析和严肃批判。生产能力过剩与需求不足的矛盾,是导致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根源。经济危机和资本主义制度与生俱来,可以说是一种制度病、基因病,是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始终无法摆脱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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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信〖HT3F〗指出,〖HT3H〗资本主义生产的根本目的和动机是追求资本价值的无限增殖,是通过榨取剩余价值来追求利润的最大化。〖HT3F〗所以马克思讲“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HT3H〗资本主义的目的只是追求利润的最大化,从来没有把人民的福利作为目的来追求。〖HT3F〗
与会专家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对资本主义信用体系进行了剖析。中国社科院工经所研究员〖HT3H〗张世贤〖HT3F〗指出,〖HT3H〗当代西方资本主义实际上是信用崩溃。也就是说,西方经济危机的根源在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信用体系从假定前提到制度设定,再到金融衍生产品工具的创新,都发生了根本问题,从而导致这场大规模的经济危机。〖HT3F〗创新有时候并不一定全是好事,克隆可能克隆出魔鬼。美国金融创新的结果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贪婪、欺诈、造假、自私都从这个创新工具里面暴露出来,导致了美国今天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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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三卷第五篇对借贷资本与信用关系做了透彻地分析,认为借贷资本的运动反映着债权人与债务人的信用关系,即资本主义的信用关系。信用制度加速了资本的聚集和集中,促进了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又加剧了资本主义内在的各种矛盾。〖HT3H〗信用制度一方面把资本主义生产发展的动力——对剩余价值的榨取,发展成为纯粹的最大的赌博欺诈制度,另一方面又是一种新的生产方式的过渡形式。〖HT3F〗中国社科院世经政所研究员〖HT3H〗谷源洋〖HT3F〗认为,上述分析完全符合美国当今的实际情况。自2004年以来,美联储为抑制通货膨胀,采取连续加息的货币政策,使次贷购房者还款压力骤增,违约率不断上升,因而引发了信用危机。
与会专家对当今世界资本主义经济的基本矛盾及其导致经济危机的内在运动机制做了分析。中国社科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院长〖HT3H〗程恩富〖HT3F〗指出,〖HT3H〗资本主义经济的基本矛盾是经济不断社会化、全球化与生产要素的私人所有、集体所有、国家所有的矛盾,和国民经济的无秩序状态的矛盾。这一基本矛盾通过四个“中间环节”导致次贷危机、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一是微观基础环节。〖HT3F〗私有制及其企业管理模式容易形成高级管理层为追求个人巨额收入极大化而追求利润极大化,日益采用风险较大的金融工具乃至次贷方式,从而酿成危机。〖HT3H〗二是经济结构环节。〖HT3F〗私有制结合市场经济容易形成生产相对过剩、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比例失衡,从而酿成危机。〖HT3H〗三是经济调节环节。〖HT3F〗私有制的垄断集团和金融寡头容易反对国家监管和调控,而资产阶级国家又为私有制经济基础服务,导致市场和国家调节双失灵,从而酿成危机。〖HT3H〗四是消费分配环节。〖HT3F〗私有制结合市场经济容易形成社会财富和收入分配的贫富分化,导致生产无限扩大与群众有支付能力需求相对缩小的矛盾,群众被迫进行维持生计的包括次贷在内的过度消费信贷,从而酿成危机。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HT3H〗张宇〖HT3F〗对资本主义周期性危机的生成机制和演变趋势所作的马克思主义分析和归纳是:〖HT3H〗第一,资本主义制度以雇佣劳动制度为基础,资本与劳动存在着根本对立。第二,资本主义经济受私人利益支配和市场竞争调节,形成个别企业的有组织性和整个社会经济的无政府状态之间的矛盾。第三,信用和股份制的发展给资本主义生产和消费带来巨大伸缩性,它在促进生产和消费迅速发展的同时也创造出巨大的过剩生产能力和大量的虚假需求,极大地加剧生产与消费的矛盾和生产过剩危机。第四,生产过剩危机使资本正常的循环和周转过程受到破坏,导致金融危机,而金融危机与生产过剩危机的相互交织又增加了危机破坏力。第五,无止境地追求价值增殖的本性,使资本具有冲破一切空间限制向全球不断扩张的趋势。第六,经济危机具有周期性,经济危机周期性的不断产生和重演,是资本主义再生产的一个重要规律。第七,资本主义经济基本矛盾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不断加深,从而使经济危机不断加剧。第八,经济危机的日趋严重暴露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已经无力驾驭社会化的生产力。〖HT3F〗资本主义国家不得不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一定程度的自我调整,以缓和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冲突,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资本主义基本矛盾,每隔一定时期在资本主义世界就要爆发经济危机。
专家学者们共同的结论是:〖HT3H〗只有改变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社会主义制度,才是消除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和经济危机的根本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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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理论失灵——无论是凯恩斯主义“国家干预”理论,还是新自由主义“华盛顿共识”理论,都无法避免危机发生。〖HT3F〗20世纪70~80年代以来,随着高新科技革命兴起,生产力巨大发展,资本主义由国家垄断进入国际垄断。适应这种需要,新自由主义开始由学术理论而政治化、国家意识形态化、范式化,成为美英国际垄断资本推行全球一体化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HT3H〗1990年,在美国达成的包括十项政策工具的“华盛顿共识”,其基本原则是贸易自由化、市场定价、消除通货膨胀、私有化。“华盛顿共识”的出笼,标志着新自由主义嬗变为美国的国家意识形态和主流价值观念。〖HT3F〗
与会者认为造成这次美国金融危机的因素是在长期积累下形成的,是一场新自由主义运动发展的结果。国务院发展中心研究员〖HT3H〗丁一凡〖HT3F〗说,新自由主义用一整套话语逻辑垄断了当代世界的话语权〖HT3H〗。解除金融管制是整个新自由主义运动的一个步骤。新自由主义鼓吹让民族国家服从于经济主体——企业家对经济自由的要求,反对政府对市场的任何管制,主张公共服务普遍私有化,减少公共和社会开支。〖HT3F〗西方国家政府开始清除那些市场上的种种行政或政治障碍,给追求个人利润最大化的资本所有者提供方便,将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变成一种理性的行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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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科院工经所副研究员〖HT3H〗杨斌〖HT3F〗说,〖HT3H〗这次金融危机显示美式自由资本主义模式已步入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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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美国在拉美推行新自由主义初期曾遇到很大抵抗,在智利、阿根廷等国都是由中情局策划,政变开路,通过大规模暗杀的“肮脏战争”清除社会抵抗,然后在独裁军政权支持下推行新自由主义。可见,〖HT3H〗新自由主义在诱发拉美、亚洲和俄罗斯的金融危机,酝酿美国金融衍生品和次贷泡沫膨胀的过程中发挥着关键作用。〖HT3F〗无论是亚洲、非洲和拉美的发展中国家,还是拥有所谓最权威、最发达金融制度的美国,都证明新自由主义的“华盛顿共识”这条路根本无法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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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市场失灵——自由放纵,造成了市场失灵。〖HT3H〗何秉孟〖HT3F〗指出,在1970年代经历了长达10年之久的“滞胀”之后,〖HT3H〗资本主义世界发生了三件对人类社会发展颇具影响力的大事:一是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的发明与广泛利用;二是以私有化、市场化、自由化(尤其是金融自由化)和全球一体化这“四化”为核心内容的新自由主义理论逐渐成为美国金融寡头集团的意识形态和政策;三是布雷顿森林国际货币金融体系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以要求汇率形成机制“市场化”、资本流动“自由化”,加上美元为霸主的当代国际货币金融体系形成。〖HT3F〗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的发展与广泛利用,为国际垄断资本的全球扩张,以及金融的虚拟化和病态膨胀提供了技术支撑;新自由主义则成为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向全球扩张及其制度安排的理论依据;当代国际货币金融体系为美国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全球扩张提供了最重要的杠杆或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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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富〖HT3F〗分析了新自由主义形式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指出它具有以下特征:〖HT3H〗一是放松对经济和金融的管制,允许自由市场的存在。二是政府不再对宏观经济进行积极调控,追求低通胀率而非低失业率。三是社会福利急剧减少。四是大型企业和政府打击削弱工会力量,使得劳动市场格局改变,资方完全控制劳方。五是自由、残酷的竞争取代了有节制的竞争。六是商品、服务和资本在不同国家之间相对自由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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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者强调导致美国金融危机的体制根源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信贷危机和生产过剩危机。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教授〖HT3H〗田春生〖HT3F〗说, 1929年之前,美国的信贷扩张主要是在生产领域,如汽车和建筑业等,那时美国60%以上的汽车是用赊销方式出售。1929年经济危机时期的生产过剩主要表现在农业领域,当时农业资本家为维持高价,确保利润,除缩小耕地面积、实行减产外,还把大量农畜产品加以销毁。那次大危机不仅在经济上造成巨大损失,且带来惨重的政治后果——法西斯主义的兴起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HT3H〗美国次贷危机之前的信贷扩张主要表现在消费领域,以房地产业的信用膨胀最为严重。由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大量消费品靠进口实现,使一般消费品生产过剩被转嫁到消费品生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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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国家监管失灵——政府对金融领域监管失灵。〖HT3F〗人们在寻找当前国际金融危机的成因时,经常提及1997年东亚金融危机曾出现过的三个问题:一是虚拟经济,二是金融自由化,三是裙带资本主义(朋党资本主义、权贵资本主义)。〖HT3H〗谷源洋〖HT3F〗指出,〖HT3H〗裙带资本主义是指商界和政府之间的关系发展到一定程度会带来监管不力、内幕交易和垄断、通过权势和关系网寻租致富等腐败现象。这是引发金融危机的重要因素之一,在这次金融危机中有充分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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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富〖HT3F〗认为,〖HT3H〗以新自由主义为主导的经济全球化,负面效应体现为三个“可能加大”:可能加大世界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可能加大世界经济发展的波动性;可能加大世界经济发展的矛盾性。〖HT3F〗新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更容易导致金融危机,其理由是:二者在两个方面具有关联性,一是解除对金融的管制,二是贫富分化日益严重。
〖HT3H〗丁一凡〖HT3F〗说,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HT3H〗由于美联储提供了宽松的信用供给环境,使非金融公司的金融活动滋生蔓延。这些公司不仅回购自己的股票,还购买其他公司的股票。不断增值的股票增加了企业的账面资产,反过来又扩大了企业的贷款能力。这样金融泡沫便拥有了自我膨胀的力量。〖HT3F〗当金融泡沫腾起时,各种投资机构纷纷允诺更高的投资回报率,人们往往就忽视了投资的风险,且投资机构弄出的投资组合十分复杂,一般人根本看不懂。〖HT3H〗就在这种“非理性的狂热”中,隐藏了各种金融欺诈。危机爆发后,美国揭露出各种金融欺诈案,赫赫有名的就有前纳斯达克总裁麦道夫和斯坦福的巨额诈骗案。〖HT3F〗这些公司在金融泡沫腾起时推出的金融产品虽然是新的,但就其形式来说,与列宁描述的股票公司的造假过程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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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文化价值观失灵——西方近代观念、主体性观念和单纯功利主义、唯利是图等价值观念失灵。〖HT3F〗针对西方功利性的、惟利是图的腐朽文化价值观念,〖HT3H〗汝信〖HT3F〗指出,〖HT3H〗列宁《帝国主义论》至今已近一百年,书中的很多真知灼见并没有过时,因为列宁抓住了现代资本主义的本质东西。〖HT3F〗《帝国主义论》中有这么一段话:“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即商品生产虽然依旧‘占统治地位’,依旧被看作是全部经济的基础,但是它实际上已经被破坏了,大部分利润都被那些干金融勾当的‘天才’拿去了。这种金融勾当和欺骗行为的基础就是生产社会化,但是人类所达到这种社会化的巨大进步,却造福于……投机者。”这段话就象针对当前发生的危机所讲的。〖HT3H〗列宁得出了关于帝国主义时代资本主义寄生性、腐朽性的结论。〖HT3H〗汝信〖HT3F〗说,所谓资本主义腐而不朽将永世长存的说法是前些年经常有人讲的,不仅是在国外,就是我们国内有些同志也对列宁的结论产生了怀疑。〖HT3H〗列宁的这个结论是根据科学的分析得出来的,同时它也是一种价值判断。承认当代资本主义是不是寄生,是不是腐朽,一个是要根据科学分析的客观事实,另外一个就是根据价值的判断,就看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话。〖HT3F〗靠别人的廉价劳动来养活自己,利用经济霸权手段来搞金融勾当,在某些人看起来也许这不算腐朽,不算寄生,而是天然合理合法,手段高明,是金融手段的新成就。但从马克思主义观点来看,这就是典型的寄生、典型的腐朽。这种生活方式不值得羡慕,不值得推崇。
有学者从世界历史进程的视角分析了此次经济危机对西方价值观和社会心理的影响。中国社科院世界历史所研究员〖HT3H〗孟庆龙〖HT3F〗认为,在危机面前,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极力标榜的民主权利、人道主义等“普世价值观”的软实力在日益削弱,给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带来的“威胁”愈加严重。〖HT3H〗危机的发生,对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经济发展模式、乃至两种社会制度的发展前景进行比较,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HT3F〗中国的发展壮大正在促进世界格局发生积极变化,世界舆论在为中国的发展速度感到震惊之余,更加关注中国的发展道路/发展模式,“北京共识”和“中国模式”对世界各国、特别是第三世界国家的冲击显而易见。